老窟窿眼子

【杨晰/晰杨】城南花已开

①请勿上升真人！
②只是一个老套的脑洞，非常狗血，不按常理，宽容看待，不喜勿喷。
③严重ooc！
④第一次写文还是有点激动！！！
④我了解了《城南花已开》这首歌的背景之后很感动，就有的脑洞，主角一直没定，觉得杨晰挺适合就写了。
⑤开放式结局，你们定。建议配合纯音乐《城南花已开》阅读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城南花已开，愿君永常在。”

正文——

又是一年冬天。

今年的冬天比往常要冷，王晰走到家门口，狠狠地打了个冷颤，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回家，脱掉了毛呢大衣，换上了厚厚的羽绒服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。

车送去保养了。王晰拎了餐盒和水果叫了个计程车，直奔医院。

病房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，不放进一丝寒风。病床上的少年脸色苍白，脸颊凹陷，嘴唇没有一点血色，弯弯的眼睛下方挂着一对黑眼圈，显得整个人死气沉沉。可他还是好看地微笑着，像一朵快要凋零的白玫瑰，挣扎着努力地想从废墟中抬起头。

门外的王晰看到的是这样的一番景象。

他的心快要碎了。他的小高杨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，怎么就偏偏得了这样的病……已经在医院从盛夏住到了初冬，各种国产的进口的药都试过了，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杨一天一天地憔悴，王晰从没有觉得这么无力。

昨天高杨软磨硬泡了好久，王晰才答应回去休息一晚上。王晰几乎每天晚上都陪着高杨，医院里根本休息不好，他白天还要上班，高杨担心他吃不消，就说想吃他做的菜了，让王晰回去做，今天带给他吃。

王晰果真就做了很多他爱吃的菜，还买了他爱吃的水果。

高杨终于注意到了站在门口出神的王晰，笑得更好看了:“晰哥来啦，快进来啊。”

王晰一惊，忙收拾好心情，回给高杨一个更好看的笑容，抱怨道:“你真不知道外边儿多冷，我估计已经零下了，哥都快冻成冰雕了。”

“我晰哥就算冻成冰雕，也是最靓的那一个。”高杨打趣道。

看到高杨今天精神不错，还有心情调戏他，王晰长舒了一口气，嗔怪他:“就你贫。”高杨也不回嘴，只是笑。

“呐，全是你爱吃的菜，可把哥累坏了，不吃完我可跟你急。”王晰展开看似不大的餐盒，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菜，还有排骨汤。

高杨努力做出两眼放光的样子，可病中的他根本没胃口，吃下去东西一大半都吐出来了，可高杨怕王晰失望担心，所以从来不告诉他。

其实现在他的状态已经很差了，还要花不少精力装成精神抖擞的样子去哄王晰。

也许王晰舒心的笑容，就是治病最好的药。

高杨拿起勺子舀了口排骨汤尝了尝，立刻对王晰竖起大拇指:“我哥的手艺真的是没得说。”

王晰笑了。他笑起来几乎找不到眼睛，像一只小狐狸。

高杨沉迷于这样的笑，于是他在不经意间还给了他更灿烂的笑。一瞬间，病魔缠身的少年与记忆里那个温柔明媚的少年重叠在一起，美好得不真实。

我的小高杨啊，你一定会好起来的，到时候哥天天给你做饭。

我的小高杨啊，你一定要好起来啊。

王晰看着高杨，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。

“咚咚。”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。一个经常照顾高杨的护士站在门口对王晰说:“王晰先生，余医生找您。”

“哦，马上。”王晰答应道，起身离开时还不忘揉了揉高杨的乱发，叮嘱他好好吃饭。

听到脚步声远去，高杨实在忍不住跑到卫生间呕吐，无奈胃里没有内容，只能吐出来酸水。他的食欲越来越差，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体，还能陪王晰多久呢？

多希望一直陪着你啊，我的晰晰，没了我的督促就不会好好吃饭，好好休息，天天抽烟应酬，晚睡早起的，多伤身体啊。

老天啊，请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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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余医生？”王晰敲了敲余笛医生办公室的门。

“啊，王晰先生，进来坐。”余笛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，示意他坐下。

“怎么了，是我家高杨怎么了？”屁股还没沾到座位，王晰就焦急地问。

余笛斟酌了一会儿，才说:“王晰先生，恐怕您已经注意到了，高杨这孩子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更严重，我们几乎已经试遍了所有方法，可还是无力回天。他的体检报告出来了……”

王晰凝住了呼吸，恐怕，不是什么好消息了。

“也许，他撑不过这个冬天了。”

轰隆——

余笛的话像一记响雷，震碎了王晰所有的希望。他的耳畔嗡嗡作响，脑子快要炸开。只有一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徘徊，占据了他的心。

他的小高杨要离开他了。

好一会儿，王晰才开口，声音是他没想到的嘶哑:“这……怎么会呢……医生你不知道，他……他现在还在大口大口吃饭啊，不信您看看，他的状态真的可好了……他一直在笑……怎么可能呢，他在好转的，您相信我……真的……”

“我们的护士昨天晚上看到，高杨一直在呕吐，而且配合治病的一种药物会抑制人的食欲，处于这个阶段的患者，胃的功能也无法支撑他吃正常的食物。我劝过他改吃流食或口服营养液，可他拒绝了，还不让我们告诉你。”余笛说，“您知道他怎么说吗，他说那样你会担心。只是自己可能不太舒服罢了，他可以忍，但无论如何不能让你担心。”

这个傻孩子。

“医生，余医生……没有……真的没有办法了吗……我们家高杨，他才，他才23岁啊，他的人生还长……不能……不能吧，医生，求求您治治他，不管医药费多贵我们都出，求求您……求求您不要放弃他！”

王晰几乎是哭着喊出来。

余笛心里也难受，可是他真的束手无策。

医生这个职业就是这样，眼睁睁地看着那样鲜活的生命慢慢枯萎，努力拯救却无力回天，还要承受强烈的负罪感。

“王晰先生，抱歉，我们真的无能为力”余笛还是狠下心说，“在患者最后的日子里，我们建议办理出院手续，家属尽量协助他完成最后的心愿，真的抱歉。”

沉默。

王晰起身，他原本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加单薄，好像轻轻一碰就能击垮。他简单地道了声谢，就关好门离开了。

余笛只是仓促地看了他一眼便没再抬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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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走廊苍白而遥远，似是没有尽头。

王晰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高杨的病房门口的。

他不敢面对高杨，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他，该用什么语气和他交谈，该怎么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。

所以他只是侧身靠在墙上，听着高杨沉闷的咳嗽声，任凭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向他投以或异样或同情的目光。

听着高杨咳嗽地越来越厉害，王晰越发心疼。他揉揉脸调整了表情，笑得极不自然，冲进去给高杨倒水。

“咳咳，晰——咳咳咳，晰哥，回来啦。”见他进来，高杨硬生生憋住了咳嗽。

见他这副模样，王晰眼眶立刻红了。他赶忙低头掩饰，把手里的温水递给了高杨:“别忍着啦，憋坏了都，喝口水。”

高杨抿了口水，润湿了嘴唇，抬头冲王晰好看地一笑:“看到晰晰就不咳嗽啦，好神奇哦。”

傻瓜，自己明明这么难受了却还在讨好他。

“没大没小的，”他也没再纠正他的称呼，只是盯着空了一半的餐盒问:“吃饱了没啊？”

“嗯嗯，都吃撑了，胀死了，要晰晰帮我揉揉。”说罢，高杨拉过王晰的手，揣进了温暖的病号服里。

王晰没反抗，只是轻揉着高杨的肚子，又想起了余医生的话，眼泪都掉快下来了。他不敢看高杨的眼睛，只能低头，故作掩饰地清了清嗓子。

注意到了他的反常，高杨并没有多问。

他清楚医生和王晰说了什么，也明白自己的情况。他和王晰就是这样，其实两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，可谁也不想去捅破那层窗户纸。

真舍不得啊。他伸手搂住了王晰细长的脖子，把人带进了自己怀里。王晰原本就瘦，这些日子肉眼可见地又瘦了不少，脖子上骨头形状清晰可见，硬邦邦的硌手。

良久，王晰才开口:“杨，高杨，我们明天出院吧。医生说你快好了，不是喜欢吃哥做的菜么，哥以后天天做给你吃。”

高杨不语，只是点头。

又是沉默。窗外不知是什么鸟叫了一声，打破了沉默。

突然，高杨亲了亲王晰的发旋，贴在他耳边说:

“城南的花很好看，我们去看过的。我还想去。”

眼泪决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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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杨出院后，王晰每天早上陪他走去城南，裹着羽绒服看光秃秃的枝子。还好一小片梅花已经结苞了，将要开了。

他们就像多年的老夫老妻，找一个地方一坐就是一整天，也不怕冷，王晰就这么搂着高杨。等到日落，高杨累了，王晰就把他背回去。

那一天傍晚，初雪不期而至。纷纷扬扬下了一整晚。

后一天早上，地上却只薄薄一层雪，他们俩踏着雪去城南。

像是为了迎接初雪，那里的梅花也开了。是素净的白梅，一小朵一小朵，沾着星星点点的雪。

高杨那天很开心。

他说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，城南的花都开了。

那天他们睡得很早。第二天王晰醒来，身边不见高杨，被子冷冰冰的没有温度。

只剩床头的一张便利贴。

晰晰:
不要担心我哦。我出去旅个游，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治好自己的病。
你肯定会找我，但我不会告诉你我去了哪里，找累了就不要找啦，休息休息，这些天辛苦你啦。好好照顾自己，少抽烟，身体垮了我跟你急。
放心吧，等到城南的花全都开了，我就会回来，我们一起去看。

坠落深渊的恐惧和无力袭来，王晰冲出去，凌晨的街道空旷冰凉，昨天又下了一场大雪，高杨的痕迹也被这场雪无情抹去。

王晰没有穿鞋，身上也只有单薄的睡衣。他好冷，冬天的寒风、从心上扩散的彻骨的寒意将他包围。

真傻。高杨你真傻。

那之后，他一直在找。

可是没有音讯。高杨像是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，又像是被狠心抹去了痕迹。

世界太大了。

可王晰心里，自始至终不过一个城南，一个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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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年春天。

王晰来到了城南。

城南的花，开得绚烂夺目，美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
高杨，城南的花都开了，很好看。回来吧，我们一起看。

「完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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